曹锟,字仲珊,生于1862年,天津大沽人,共有七个兄弟姐妹,其排行老三。家里人口众多,经济来源主要是父亲曹本生在船行里替人造木船的微薄所得,日子过得十分窘迫,家无隔宿之粮。饶是如此,好强的父亲还是倾尽所能让他们兄弟读了几年私塾。
曹锟读书颇有悟性,但家里无力再供,十五岁那年,便辍学了。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,他决定自谋划出路,做些小买卖。他的第一份职业是卖布。布料是从天津大商号进的,刚开始,他就搭个大口袋在肩上,迈开两条腿,一路走到天津卫,进好了货,就肩扛手提,到四下里的乡下叫卖。因为踏实、肯吃苦,生意就越做越大。很快,他拥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独轮手推车。凭着这辆独轮手推车,他在风里来,雨里去,自如地行走在各乡村市集间,大沽、保定等地都留下过他的身影。生意有了起色,父母都露出了舒心的笑。
可是,尽管这样营营役役、奔波劳碌,一年到头,曹锟的兜里却总剩下不了几个子儿。这,是怎么回事儿?原因很简单。他生性豪爽,喜欢武术,崇尚“四海之内皆兄弟也”的那一套,爱结交朋友,动辄就拉人家下馆子。一来二去,朋友是交了不少,可是卖布赚来的几个钱也花得不少。更逗的是,有一次,他喝醉了,横卧在街头呼呼就睡。街上的劣童看有机可乘,就把他身上的钱全偷走了。梦后醒来,一摸口袋,钱没了!他只是笑笑,也不当一回事,拍拍口袋,摇摇晃晃就要回家。有好心人别人告诉他,你的钱是谁谁谁拿走了,你沿这条街,往哪儿走,就可以找得到他,要得回自己的钱。曹锟傻呵呵一笑,说,钱没了就没了,费那个事儿干嘛?
咦?奇了。众人像围观外星人一样,看他。他挠挠头,笑着说:“我喝酒,就图一乐;他们拿我的钱,也不过是图一乐,追着要拿回,就没什么意思了。”众人一齐晕倒。傻子呀,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傻子!也就从这时开始,曹锟在当地便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——“曹三傻子”!其实,曹锟这也不是傻,你说你钱偷都被偷了,多半已经被这些顽童拿去花个精光了,去他们家里闹,一则他们家长脸上无光,二则也不见得肯承认这回事,更不会痛痛快地拿钱来赔。去讨明知讨不回来的小钱,费时费力不说,还把乡里邻里的关系闹僵,何苦呢?还不如洒脱一些,磊落一些!所以曹锟若无其事,走了。这也充分反映出他是一个拿得起、放得下的直爽大丈夫!
往往,一个人,能吃亏,也就能做得了大事。古话不是说,吃亏是福吗?吃亏是一种包容,是一种忍让。一个能包容,能忍让的男人,在困难面前不但百折不挠,而且更能得到别人的帮助。在往后的日子里,“曹三傻子”将会把这种“傻”更加发扬光大,而他也将迎来了他富于传奇而风光的人生。
李鸿章在直隶练兵的时候,年方二十岁的曹锟毅然决然地告别了他的贩布事业,应征入伍。随着年纪的增长,他慢慢找准了自己的人生定位——他觉得,自己实在不是经商的料。参军,也许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。在军队里,他待人诚恳,处处表现出“曹三傻子”特有的“傻”劲:有好处都让给别人,吃苦受累则揽归自己,从来不与人争权夺利,对别人的横加指责从不分辩,对所有的刁难都逆来顺受,对上级交待下来的活儿更是任劳任怨。军队里的滑头兵都笑话他:真是个大傻子!殊不知,就是这样一个大傻子,却慢慢地赢得了上司的肯定。
天津武备学堂刚成立,上头准备拔一部分士兵进去培训,曹锟的名单就赫然在列!真是老实人有老实福啊。从走进天津武备学堂开始的那一刻起,他的命运轨迹悄然发生了变化。从武备学堂毕业,他先是在清将宋庆所部的毅军做了一名哨官。
不久,随部赴朝鲜作战.从朝鲜战场回来,恰逢袁世凯小站练兵,便前去投奔,当上了右翼步队第一营的帮带。短短两年,他已经从一名士兵华丽转身,成功升为了一名军官。虽说已经成为了军官,他却从不在士兵跟前端架子,“傻”劲依旧,喜欢在士兵跟前自称老大哥,呼士兵为老弟,把士兵感动得天昏天黑。他还很低调,在每一个上司面前都卑谦地以小辈自居。他听说了,袁世凯的叔祖父袁甲三有个拜把子兄弟也姓曹,叫曹克忠,很有些权势,人称“大帅”,便下足了资本,备上了厚重的礼物前去拜谒。
说来也巧,这曹克忠也是天津人,曾任广东水师提督,惊喜地发现这个殷勤、会来事的小军官既姓曹,又是自己的老乡,心里高兴,非常热情地接见了他。寒暄过后,他还饶有兴趣地查了一番族谱。这一查不要紧,曹锟竟是他的孙辈!缘份啊!曹克忠更高兴了,当场提出要认曹锟为族孙。曹锟求之不得,福至心灵地跪倒行叩拜之礼。跪拜过后,曹克忠让自己的姨太太去袁世凯那儿替曹锟说好话。这样,曹锟的军旅生涯有了质的提升。
他先是由帮带升为帮统,不久升统领,再由统领升统制。 曹锟的官大了,但他憨厚的性格似乎却没怎么变。他对于部下的军官兵士,一如既往的爱护有加。某年冬天,天气特别寒冷。曹锟命人购置了一万件皮袍,给手下军官每人发一件。颁发皮袍大会上,他还做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,说:“咱们军人向有‘同袍’之称,曹某人今天特意给在座诸位每人发一件羊皮袍子,是让‘同袍’二字名负其实。”也不知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,反正,他对“同袍”二字的歪解,取得了很好的搞笑效果,现场的军官士兵全笑作了一团。
当然,军官有赏,曹锟也没忘记士兵。他还买了几万袋面粉,每名兵士赏两袋。一下子军营里乐开了花,士卒乐于效命。山东督军张怀芝就是曹锟的忠实追随者,他的口头禅是:“曹三爷是我长兄,他走一步,我随一步;他跑一步,我亦跑一步。”他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1917年,张勋率辫子军逼宫,黎元洪大总统被迫出走,曹锟发电声明拥护总统府,张怀芝亦步亦趋跟着发电表示拥护总统府;不久,曹锟受段祺瑞拉拢,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声明,张怀芝也紧随其后推翻自己之前的声明。后来,曹锟做了直隶督军,张怀芝就提出要去山东任督军,说是“要跟曹三爷走也!”当时,就有人在报纸上作了一句打油诗,曰:“怀芝步步学曹锟”。
张怀芝之外,还有一个人不可不提。这个人就是北洋军阀里的另一个风云人物——吴佩孚。
1906年,北洋军第三镇统制官曹锟率军到东北作战。在战地指挥所,曹锟急需一张当地的地图,可是找来找去,把整个第三镇的军营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。曹锟急得满头大汗,团团转。最后,是管带吴佩孚提供了一张其本人亲自绘制的东北地图,这才解了燃眉之急。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,曹锟对吴佩孚产生了莫大的兴趣。两人通过深入交谈,曹锟更对吴佩孚倍感亲近、喜爱有加。吴佩孚是山东蓬莱县人,其诞生之时,父亲梦曾见抗倭英雄戚继光进入家门,便以戚继光的字“佩玉”其取名为佩孚,字子玉。恰好,曹锟也是戚继光的超级粉丝,有一次他家修新房子,盖了座花园,下人请他给花园命名,因为心里一直想着戚继光,曹锟就信口应道:“光园。”
当然,有共同的偶像这一点并不能成为曹、吴两人之间感情深厚的主要原因。真正的原因是吴佩孚对曹锟有过救命之恩。1911年10月辛亥革命爆发,各省相继宣布独立。袁世凯急调曹锟所部第三镇官兵入关,负责天津、北京、保定一线的京畿外围防务工作。不久,山西新军加入了独立行列,曹锟奉命率军前去攻打。队伍开进到娘子关,第三镇第三标部分人员在标统的带领下策划起事,他们准备处死曹锟,加入革命军。关键时刻,是吴佩孚发现了这个秘密,并及时向曹锟做了报告,把曹锟从枪口之下解救了出来。也正因此,吴佩孚被曹锟提拔为第三镇第三标标统。
1912年2月,袁世凯即将就任大总统,却不肯赴南京就职,就授意曹锟带兵到南京迎袁专使住处进行捣乱,纵兵哗变。南京临时参议院被搞得不胜其扰,不得不通电同意袁世凯在他的地盘北京就职。1912年3月,袁世凯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,立下了大功的曹锟,官位一路飚升。他的救命大恩人吴佩孚也跟着行情见涨,步步高升。1913年,汤芗铭督军湖南,曹锟任长江上游警备司令,率第三师进驻岳州。某日,汤芗铭举行典礼仪式,请曹锟演讲,曹锟毫无准备,傻了眼。又是吴佩孚适时地挺身而出,上台演讲,替他解了围。吴佩孚的演讲获得了巨大的成功,同时也得到汤芗铭的高度赞扬,表示要挖他到自己手下当旅长。
曹锟断然拒绝,随即任命吴佩孚为自己的第六旅旅长。可以说,吴佩孚日后能叱咤风云,成为乱世中的一代枭雄,与曹锟的赏识和提携是分不开的。吴佩孚也因此感觉曹锟的知遇之恩,全心全意效忠曹锟,效忠北洋政府。1915年9月、11月,曹锟先后两次以直隶代表名义恳请袁世凯改变国体实行帝制,早日登基,并接受袁世凯的指派,率军前往四川镇压蔡锷的护国军。吴佩孚本人是不赞成袁世凯称帝的,但他还是跟着曹锟兵入四川,冲锋在前,先后取得了泸州、纳溪的胜利。
值得一提的是,当他进攻纳溪的护国军时,听说曹锟被高洞场的护国军围困在峡谷中,部众死伤殆尽,生命危在旦夕。吴佩孚杀红了眼,亲率几十名骑兵拼死杀出重围,长袭高洞场,成功解救出了曹锟。这已经是吴佩孚第二次救下曹锟了。什么也甭说了,曹锟自此将吴佩孚视为腹心,誓与之共进同退、不离不弃。他向袁世凯详细汇报了吴佩孚的战功,吴佩孚得授陆军中将。不过,这个中将函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。因为,袁世凯称帝后仅83天便被迫下台,含恨死去。
群雄失驾,北洋军分裂为直、皖、奉三大派系,各自为政,明争暗斗。曹锟凭借自身雄厚的兵力,仍为北洋政府所倚重,9月任直隶督军,驻防保定。在吴佩孚的建议和协助下,曹锟大力加强军事训练,将自己的军队扩充成五个混成旅,积蓄势力,一枝独大。1917年7月1日,张勋复辟,段祺瑞组织“讨逆军”对之进行讨伐。曹锟看准时机,振臂响应,得任“西路讨逆军”总司令,以吴佩孚为先锋,一举击溃了张勋的三千“辫子军”。
此役结束,曹锟兼直隶省长,对吴佩孚的信任也更深了一层,也更加倚赖。帝制被推翻,共和国体制得到恢复,直系军阀的当家人物冯国璋当上了代理总统,段祺瑞重任总理职务。但由于北洋政府拒不肯执行《临时约法》和召开国会,孙中山在广东成立了护法军政府,组成湘桂联军准备北伐。段祺瑞决定推行武力统一政策,大发兵马南下镇压。曹锟任西路统帅,安排吴佩孚以代理第三师师长身份任前敌总指挥。吴佩孚用兵如神,连克岳州、长沙、衡阳等重镇。一时间,曹锟、吴佩孚的威名响彻天下,盛极一时。吴佩孚更被称人们为“常胜将军”。
就在人们以为直、皖两派军阀会一直亲密合作下去的时候,段祺瑞为了建立皖系的独裁统治,指使自己的亲信徐树铮在北京宣武门内的安福胡同成立了一个名为“安福系”的政客集团。而徐树铮野心勃勃,竟欲夺取直隶。这一来,曹锟大光其火,遂以养病为名离开汉口返回天津。他这一走,段祺瑞所拟定的援粤总司令张怀芝也从江西回济南,南征受挫;驻兵衡阳的吴佩孚跟着发出罢战主和通电,直皖两派的矛盾开始加剧。此后,吴佩孚还多次串联湖南前线南北将领联电反对段祺瑞的主战政策。段祺瑞一筹莫展,只好致书参议院主选曹锟为副总统,以此来笼络直系将领。但这并不能挽回什么,直、皖两派军阀的合作已经到头了。
因为,段祺瑞为了推行自己的“武力统一”政策,不惜把山东和东北地区的铁路、矿产、森林等权益大量出卖给日本,向日本大量借款。甚至为了讨好日本,他还准备签字通过巴黎和约里将战前德国侵占的山东胶州湾的领土,以及那里的铁路、矿产、海底电缆等统归日本,卖国以求荣。段祺瑞玩得太过分了!1919年5月4日,“五四”爱国运动爆发,段祺瑞从一个“三造共和”的英雄人物彻底沦落为人人喊打的卖国汉奸、民族败类。
这一年年底,冯国璋死去,曹锟被拥为直系军阀首领,直皖两派冲突继续。直系兵力相当强大了,已经从原先的5个混成旅扩大到了9个。国内“倒段” 呼声这么高,而自己的军事力量又已经具备,曹锟决定与段祺瑞决一雌雄,问鼎中央政权。第二年三月,吴佩孚等直系将领在曹锟的指挥下有次序地撤防北上。段祺瑞隐居团河,表面上闭门谢客,但野心不死,暗中调遣边防军集中北京一带,准备袭击吴佩孚。直皖之间的大战,一触即发。
为了争取到孙中山等人的支持,段祺瑞宣布废止中日军事协定,同意开南北和会。而这边的曹锟也加大取胜的筹码,不断派人游说东北奉系军阀张作霖与自己合作。张作霖本有染指长江流域、雄霸中原之心,又是曹锟的儿女亲家,没有拒绝的理由。出发前,他试探曹锟说:“老段实力比你强,和他打,有没把握?”曹锟是这样回答的:“我没有把握,但子玉(子玉为吴佩孚的字)说有把握,子玉的把握就是我的把握。”这一句话,将曹锟对吴佩孚的倚重信赖之情彰显无遗。随即,张作霖与曹锟及其他一些军阀结成八省反皖同盟。
这年五月,吴佩孚突破张敬尧等皖系将领的封锁、堵截,顺利抵达武汉。曹、吴南北呼应。7月9日上午,曹锟在天津举行誓师典礼,委任吴佩孚为前敌总司令,所部名为讨逆军,设大本营于天津,司令部于高碑店。在同一天,段祺瑞针锋相对,成立了“定国军”,自任总司令,徐树铮为副总司令兼参谋长。7月14日,直皖战争全面爆发。战争的前三日,双方打得难分难解。但7月17日,奉军出兵参战,形势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。皖军节节败退,最终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摧毁,段祺瑞自戕未成,被迫通电引咎辞职。直皖战争结束,直奉两系军阀共同控制北京政府。曹锟由原来的川粤湘赣四省经略使的虚职改任直鲁豫巡阅使,吴佩孚为副使。因为派系不同,政治目的不同,分赃不均,施政方向上的分歧,直奉两系军阀的合作也不可能一直愉快下去。1921年6月,张作霖任蒙疆经略使,辖区除了东三省外,还得到了热河、绥远、察哈尔三特区,成为事实上的满蒙王。12月,在日本的支持下,张作霖还组阁成为奉系内阁。直系的权威及既得利益受到了挑战。
1922年,直奉两系军阀终于兵戎相见,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。这场战争,曹锟本不愿战,但吴佩孚坚持要打。曹锟便发电报给他,说:“你既是我,我既是你,亲戚虽亲,不如你亲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。”(张作霖是曹锟的儿女亲家),信任吴佩孚之情,溢于言表。吴佩孚拥有了直系军的最高话事权,一心专事打仗,将奉军打得大败,12万奉军,仅有2万多人逃出山海关。直皖战争和这次直奉战争的胜利,将吴佩孚的功名和事业推到了人生的颠峰。而直系势力也成为了把持北京政府的唯一军政集团,曹锟一跃而成主宰中央大权的实力派人物。
但曹锟并不肯止步于此,他准备向更高的层次迈进。直系势力独霸了北京政政权,曹锟的内心急剧膨胀,不顾心腹吴佩孚的反对,想登上总统宝座。他对左右说:“北洋系袁世凯、冯国璋都当过总统,现在该轮到我了”。话说回来,曹锟是个老大粗,玩政治可是外行。想当年,汤芗铭在湖南邀请他做场演讲,他尚且怯场了,要做总统,这其中的难度系数太大了!
不过,这也难不倒曹锟。
在他看来,只要有钱,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。他准备用钱砸出一条通向总统宝座的路,再用钱堆积成爬上总统宝座的天梯。为此,他暗中操作了一系列疯狂敛财活动:大批量逮捕制毒贩毒的奸商,勒索得数百万赎身钱;又向直隶170个县强迫性借款数百万元;再向各省督军、省长伸手要“报效”费。前后共聚积得1500余万元。 有了钱,什么事都容易操作了。一切不可能即将变成可能。
当时客串做临时总统的是黎元洪。曹锟指使手下人大肆收买议员,为“驱黎拥曹”做准备。他宣布,从1923年1月起,凡愿意投票选举自己的议员一律聘为直鲁豫巡阅使署顾问,月发津贴二百块银元。1923年6月,黎元洪被成功挤走。黎元洪一走,曹锟贿选的好戏就开锣啦。当然,具体的工作,是不需要曹锟亲自出面的,全由手下的政客打点。这些政客们成立了一个贿选机构——北京甘石桥俱乐部,明码标价,每位议员投曹锟一票,便可得价值五千银元的支票一张,选举后兑现,童叟无欺。在金钱原动力的驱使下,很多议员蜂拥前去领取支票,甚至一些原本反对直系的议员经受不起诱惑,也纷纷加入了选举曹锟的行列。
1923年10月5日,总统选举会召开,在总投票数为590张的前提下,曹锟得480票,位居第一;第二名为孙中山,33票;之下有段祺瑞7票;吴佩孚5票;张作霖1票等等。另有废票12张,含孙美瑶(临城劫车案的匪首,受招安后为旅长)1票。 这样,曹锟终于得偿如愿地当选为中华民国的第五任大总统了。贿选总统,乃是曹锟一生中下的最臭的一步臭棋。浙江籍议员邵瑞彭向北京地方检察厅检举众议院院长等高层行贿,控告曹锟“骚扰京师,诩戴洪宪”、“遥制中枢、连结疆吏”、“不自敛抑,妄希尊位”、“勾通军警、驱逐元首”、“收买议员,破坏制宪”、“多方搜括、筹集选费”等数项罪行。孙中山随即在广州下令通辑附逆议员,并电请段祺瑞、张作霖、卢永祥起兵讨伐曹锟。
第二年秋天,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。张作霖自任镇威军总司令,亲率奉军新编6个军,向热河、山海关等地发起地毯式的进攻,大有鲸吞直军之势。曹锟刚刚改组了内阁,对战争毫无准备,仓促之下,匆匆委任吴佩孚为“讨逆军”总司令,全权负责军事。
吴佩孚亲率大军到山海关作战,战事空前激烈。就在两军乒乒乓乓地打得正酣之际,直系大将冯玉祥突然倒戈,回师北京,发动“北京政变”,将曹锟囚禁于延庆楼,电请孙中山北上主持大计。
1924年11月3日,曹锟被迫辞职引退。曹锟自做上总统,满打满算,不过一年零二十四天。不过,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感伤。当冯玉祥的代表去见他,劝他退位时,他只是一连串地问:“子玉在哪?子玉在哪?”看对方没有回应,他就断然地说:“此次对奉作战,虽是子玉主张,但也是我同意的,要办子玉,就先办我曹某。”(子玉即吴佩孚字)。看来,从布贩子到大总统,虽然历经数十年风吹雨打,当年的“曹三傻子”并没有大的改变,他还是那么直爽,那么痛快,还是那个“图一乐”的性情中人!花大价钱当总统,原本,在他心目中也不过是“图一乐”!随着曹锟下野,吴佩孚军心动荡,再加上冯玉祥与张作霖与的南北夹攻,终于溃败。吴佩孚从天津逃到海上,乘船经上海入长江,到武汉,后又返回到洛阳。
1926年,吴佩孚为报冯玉祥反目之仇,与张作霖尽释前嫌,把臂言和,在湖北东山再起,成功将冯玉祥逐出了北京。一直被关押在延庆楼的曹锟这才得以释放。重获自由的曹锟看破了红尘、厌倦了风云,隐居在天津英租界内的19号路(现在河北路34中学),再也不问政事。
本文链接:http://www.28at.com/showinfo-32-927-0.html解析民国大军阀曹锟:大人物一生的恩怨情仇!是真的还是假的?
声明:本网页内容旨在传播知识,若有侵权等问题请及时与本网联系,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处理。邮件:2376512515@qq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