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初年有两个才女,论才气和胆识都不输给爷们,她们就是民国女汉子吕碧城和秋瑾。说起这两条女汉子的相识,确是从这个叫做“碧城”的名字发端,从知名到知文,两人从未曾谋面的神交开始了她们的闺蜜时代。
话说1908年,慈禧老佛爷崩逝,在朝的文武百官是慌作一团,不知如何是好。慈禧已归西,好像大清国被抽掉了脊梁骨,为了安心定神,有个信奉鬼神的大臣出了主意,提议在万寿山的排云殿挂上老佛爷的画像,祈求慈禧的魂灵保佑大清的江山延绵不断。这个朝政八卦一经传到民间,当时号称“华北第一报”的《大公报》登出了批判慈禧乱政的奇文,该文标题叫做《百字令》,此文一出,让摇摇欲坠的大清国朝野震惊。该词慷慨地说道:“排云深处,写婵娟一幅,翠衣轻羽,禁得兴亡千古恨剑样英眉。屏蔽边疆,京垓金弊,纤手轻输去,游魂地下,羞逢汉雉唐鹅。”此文的作者便是吕碧城,她据文手绘了慈禧的画像,漫画中的慈禧丑态百出,令人捧腹不禁。吕碧城在词中斥问慈禧,说她把持大清朝政近五十年,把泱泱中华搞得一塌糊涂,割地赔款,卖国求荣,年年如此,没有丝毫改变,这样的人死后,一定羞于见吕后和武则天。“百字令”在京城大街小巷广为传诵,让当时的大清政府极为震怒,极力压制民间舆论的蔓延,得民心的舆论就像趁风的火苗,你越扑它蹿得越高,竟然成为了大清的新闻头条。当时的直隶总督袁世凯甚至要下令追杀吕碧城,吕碧城获悉,不得不离开《大公报》报馆,远离可爱的祖国,只身前往欧美游历。
《大公报》是报业史上的奇迹,它在新闻史上存活的时间最长、影响力最大,吕碧城作为《大公报》的一名编辑,为它的光辉历史增色不少。吕碧城在《大公报》任主笔的四年间,发飙了大量倡导妇女解放、尊重女权的社会杂文,这在当时男权当道的社会,如一石激起千层浪,吕碧城的名字一时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,坊间的百姓都在猜测,这位思想激进的女编辑,到底是何来路?
时人把她与“鉴湖女侠”秋瑾相提并论,因为秋瑾成名之初,也曾用过“碧城”这个名字署名写文。吕碧城二十出头就在天津小有名气,当时秋瑾跟随丈夫王子芳居住在北京。王子芳在清廷衙门里当差,就是在以前的户部谋职,秋瑾闲着没事,时不时地读读书、写写诗、练练字什么的。就在这个时候,她认识了吴芝瑛。吴芝瑛是秋瑾丈夫同事的妻子,是吴汝伦的侄女,生于安徽桐城,出身书香世家,学识渊博。在吴芝瑛的家里,秋瑾开始涉猎很多进步书刊,思想渐渐趋向于革命,行动越来越激进。因为模样俊俏,诗文写得好,在北京南方文人的小圈子里有一定的影响力,她常用笔名“碧城”写一些诗文在圈子里流传。当时吕碧城也在自己的阵地《大公报》发表大量的诗文,秋瑾看到另一个取名“碧城”的佳作连连,不由得心生羡慕,随即成了吕碧城的粉丝,打那以后,只要《大公报》刊登了吕碧城的诗文,秋瑾每期必看。1904年,秋瑾也许受到当时的女权思想的影响,她决定改变自己家庭妇女的生活,想去日本留学。当时去国外,需要去天津办一些手续,于是秋瑾顺道去《大公报》报馆,拜访了时任副刊主编的吕碧城。
秋瑾一走进报馆,就让一帮男编辑长见识了,一堆子男人看得一愣一愣的。当时的秋瑾头上盘着一个发髻,全身男子打扮,穿一件长袍马褂,像个公子哥。秋瑾看到如自己一样貌美有才的吕碧城,登时心生喜欢,得知吕碧城少自己九岁时,秋瑾更是啧啧称赞。当晚,吕碧城邀请秋瑾留宿,两条女汉子像多年未见的闺蜜,同榻而眠,竟然彻夜长谈至天亮,可见情真意切。两条女汉子都是很有思想的人,吕碧城当时与旗人英敛之打得火热,自然不会赞同秋瑾革命的主张,秋瑾是个坚定的民族主义者,也不会赞成吕碧城改良和立宪的主张。尽管谁也说服不了谁,但是她们作为知己,此时早已惺惺相惜了。吕碧城后来回忆这段交往岁月说,秋瑾自知才华不如吕碧城,便与吕碧城说自己不再用“碧城”的名号了,只称“鉴湖女侠”。这一对同名闺蜜,因名结缘,秋瑾主动弃名,何尝不是一份对知己的喜欢和真诚呢!
人与人一旦结缘,总会扯上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。与吕碧城辞别后,秋瑾便东渡日本。到了日本,秋瑾还不忘给吕碧城写信,吕碧城把秋瑾给她写的两封信都刊发在《大公报》上,可见两人的情谊真切。此后秋瑾忙于革命,与革命党人徐锡麟有很深的友情,而此时的吕碧城也坠入爱河,而后由情悟道,对宗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以图超脱尘世。直到1907年秋瑾从日本回来,她约请吕碧城为自己创办的《女报》起草发刊词,两人才重续旧情。是年七月,秋瑾因为徐锡麟安庆暴动一事被捕,很快被衙门杀死在绍兴古轩亭口。当时人人害怕受到牵连,惹来杀身之祸,不敢前去给秋瑾收尸。吕碧城冒着杀头的风险,派仆人到绍兴把秋瑾收殓,暂放在卧龙山下,而后委托吴芝瑛、徐自华等人迁葬在西湖边上。吕碧城的这一举动差点惹来杀身之祸,幸好有袁世凯的二公子袁克文等人从中斡旋,她才侥幸逃过一劫。
秋瑾就义后,的报业界顿时成了哑巴,吕碧城见了很气愤,她用英文写了一本《革命女侠秋瑾传》,刊登在美国纽约、芝加哥等地的报纸上,引起很大反响。秋瑾的革命功绩,吕碧城要秉笔直书,要让世人看到清廷的丑恶嘴脸,让百姓知道秋瑾的血不能白流,一定要前赴后继为争得一个光明的未来。在吕碧城南游杭州时,吕碧城拜谒了秋瑾墓,她百感交集,写下一首《西泠过秋女侠祠次寒山韵》,来缅怀挚友:“松篁交籁和鸣泉,合向仙源泛舸眠。负郭有山皆见寺,绕堤无水不生莲。残钟断鼓会何世,翠羽明珰又一天。尘劫未锁渐后死,俊游愁过墓门前。”
秋瑾被害,对吕碧城触动很大,一个这样侠肝义胆的女汉子顷刻间香消玉焚了,她感到人生的虚无。纵使异性环绕,爱情于她无缘;而知己离世,自己与秋瑾同名,怎知是否与她同命呢?今日葬汝应是侬,他年葬侬知是谁?
近日,在日本友人的协助下,在日本做了一点东北抗战相关史料的收集工作。结果,意外地发现陈翰章将军在艰苦的作战过程中,竟然曾留有日记。这份日记的部分内容,被一名日军军官翻译成日文,现已被笔者购得。此前,东北抗日联军研究中从未有陈翰章将军记有日记的记载,故此,这可能是一次较有价值的发现
陈翰章是抗联中著名的美男子
陈翰章,吉林敦化人,是知识分子出身的东北抗日联军重要将领,曾担任吉林救国军总参谋长,是周保中将军的得力助手。1934年担任抗联第五军第二师师长,后调第二军工作,在原第二军军长王德泰牺牲后,成为该军主要领导人之一。1939年7月,第二军第四、五师合编组成抗联第一路军第三方面军。陈翰章任方面军指挥。他先后指挥了奇袭镜泊湖水电站等战斗,在杨靖宇殉国后,仍率军在敦化一带与日军反复周旋,苦斗近一年的时间。
陈翰章骁勇善战,甚至博得了敌人的某种尊敬。在日方文献中,其他将领常被称为“匪首XX”,但陈翰章则大多数时候都被恭恭敬敬地称作“陈翰章总指挥”。就在新发现的日方史料《野副讨伐队总司令部大讨伐作战(吉林,间岛,通化三省联合大讨伐)》作战部署中,有一个十分奇特的细节 – 日军给几名抗联的重要将领都赋予了代号,并每人专门指定一个中队的兵力尾追不舍。这几名将领中,日军给陈翰章的代号是“虎”,金日成是“熊”,朴得范是“狼”。从这些代号中,也可以看出他们不同的作战风格。
那么,陈翰章的日记,是怎样落到日军手中的呢?
这份译文的原始提供者是原日军独立守备第八大队副官手岛丈男,他在战后为第八大队幸存官兵编纂《创立到终焉 --独立守备第八大队战史》(非公开出版物)的时候,将部分陈翰章将军的日记放入集中作为参考。之所以这样做,是因为陈翰章将军堪称这个大队日军最恐怖的对手,该大队大队长和三个中队长,都死在和陈翰章的战斗中。
按照他的说明,这份日记是“射杀”陈翰章将军时缴获的。1940年12月8日,在日寇重围中英勇转战的陈翰章所部终于弹尽粮绝,陈翰章将军在镜泊湖南湖头壮烈战死。推测,所谓日军缴获他的日记就是在这个时候。笔者怀疑手岛本人就是这份日记译稿的翻译人,从其行文来看,翻译的时间应在日军战败之前。
目前所收集到的这部分陈翰章将军日记,其内容包括了从1939年4月2日至同年10月24日的日记48篇,以及抗日军人誓词七条,总字数在三万字左右。翻译这一日记的日方译者看来比较好地保持了其风貌,连其中“日贼”之类词句也未与更改,推测也是对陈翰章将军有所敬意的。
在这些日记中,有的体现了当时的战斗情况,例如,陈翰章将军日记 1939年4月20日的部分中有这样的内容:“在(烟筒砬子附近)准备出发而休息的时候,与銜尾搜索而来的敌军发生接触。虽然战斗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,但余之大腿部中一弹,形成贯通伤。为了我抗日救国民族军事业而流血,实为余无上之荣光。”
根据日方文献,这一仗是陈翰章将军指挥部队四月九日袭击大蒲柴河据点(日军称“大捕财河”),四月十日袭击柳树河据点后,率部转移中遭到日军辻本中队(独立守备大队第八大队第二中队)的追击时发生的,日军沿三道沟子-〉庙岭-〉烟囱砬子一路跟进,终于和陈翰章亲自率领的殿后部队发生了战斗,日方记载中也称陈翰章本人大腿中弹,推测为此后部队中叛徒提供的信息。三天后复仇的陈翰章杀出了一个回马枪,率部伏击了尾随的日军,几乎将其全歼,敌中队长辻本大尉也在战斗中被击毙(日方具体记载是其胸部中弹后自知不能突围而剖腹自杀)。
还有的则体现了将军的个人情怀,比如四月二十九日的日记中,陈翰章在部队出发时,对被日军胁迫来劝降陈翰章的父亲有这样一段描写:“我的年迈的苍颜老父,看着我们向南进发…… 六十余岁的老人,受威逼而奔走不停,每当思之,胸中就难免悸动不已。”尽管根据文献记载,为了掩人耳目,陈翰章表面上和父亲翻脸了,实际上,在日记中处处可见其对父亲的亲切描写,而陈翰章的父亲虽表面上接受日军要求来劝降儿子,却悄悄给陈翰章带来日军的情报。无情未必真豪杰也。
陈翰章负伤痊愈时,拆掉绷带瞬间那种愉快的情绪,在日记中都可以看到。让我们忽然想起,这位勇敢的抗联将领,牺牲的时候年仅二十七岁,还难免带了些少年的活泼。
由于时间关系,这部分陈翰章将军的日记只是粗略浏览了一下,类似令人感动之处,也可说比比皆是。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的作战由于其主要领导人大多牺牲,条件又极为艰苦(从1935年就陷入孤军作战,与延安完全断绝联系的地步),极端缺乏相关史料文献。陈翰章将军的日记,以及刚刚发现的抗联一路军击毙日军助川大佐等日方详细战报,希望能够给东北抗日联军的研究带来有价值的信息。笔者会努力陆续将陈翰章将军的日记翻译回中文来,同时,也在试图联系该部日军老兵,尝试有无可能找到将军日记原本的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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